黄维克 Vic Wong

我的故事


黄维克 简介

加拿大多伦多退休人士;第一代移民,无神论者;崇尚“赛先生”和“德先生”; 享受退休生活,喜欢房车音乐。 上推的目的是,利用以往的生活工作经验,帮助推友们借助科技学习英语,了解西方社会,享受现代生活。

曾经居住过的城市:北京、上海、成都、深圳和香港。会讲的方言:普通话、上海话、四川话和广东话。移民前在两家美国信息产业500强上市公司,任高级行政管理人员。移民后从事房地产投资中介,为登记的在册经纪人(Broker of Record)。

红十字协会加拿大分会的长期义务工作者,从事向老年人群送餐服务(Meals on Wheels)。音乐算是一生的嗜好(少年时期开始拉小提琴),法律是近年的爱好(疫情开始在皇后大学就读法律)。体育运动方面喜欢单车和划艇。也是二十多年的房车爱好者。

我最敬重的美国人:王安博士与电脑时代的传奇

我最敬重的美国人(一) 原来是一位华人:姓“王”名“安”,很多年轻人可能都不知道他了,那可是首屈一指的华人电脑天才。 我们都管他叫“王博士”,他上海交大毕业后,又在美国哈佛大学拿了博士。成立的公司在美国叫“王安实验室”,亚洲人都管它叫“王安电脑”。 王安博士,当年在美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,他的产品更是遍布整个世界。他拿过各种各样的奖项和十几所大学的荣誉学位,他的捐款波士顿地区到处可见。当年美国富豪排名第五位。 1984年福布斯杂志说,王安的身价16亿美元。公司雇用了33,000人,每年营业额超过30亿。王安公司在美国上市,他所占的股份55%。 我有幸为他打工,说好听一点,是为他的事业做了一点贡献。 至今脸书上还有一个“前王安雇员”(ex-Wang)的群,如果你也在那里共事过,在此给你打个招呼,用户更是哪个国家都有。因为那时候除了商业用户外,美国的驻外机构都用王安的文字处理器。 有一位退休的荷兰人,自己办了一个“王安博物馆”,我把链接放在推文后面。 说到“敬重”, 并不仅是因他的财富,或者给了我一份工作,而是他对人的关爱,对科技的专研和商业的魄力。王博士一生努力勤俭, 为人厚道谦虚,他的自传取名“教训”。 为什么后来又倒闭了呢?有空我们再聊。 我最敬重的美国人(二) 记得是八四年的某一天,总部来电话说:“大老板”要来中国见“最高领导人”。谁都心里清楚,大老板是王安,最高领导人就是邓小平。 那时候公司有个政策,俗称“抬轿子”,就是在与中国官员打交道的时候,你要抬高自己的上司,你的上司要抬高他的上司,这样有利于接触最高决策人。 后来的国家领导人,那时候相对都是“小人物”,分别在各个部委,有的甚至是“副职”。江泽民在电子部,李鹏在水电部,朱镕基在国家经委,做的是“具体的”工作。 那时候王安可能算世界华人科技首富,国家要搞四个现代化,当然电脑化是最重要的,掌舵的人都是什么中央财经小组,中央顾问小组,中国高层对他的来访十分重视。 那时候我在北京,公司给我印了一个鲜亮的抬头,实际上就是一个“小喽啰”,我对被指派的任何事情都十分认真。 帮助公司拓展业务,又能帮助中国现代化,又想到了自己的升职加薪。 王安博士还没有来就出问题了,民航局不同意王安的外籍飞机飞国内航线:北京-上海,结果只能绕道,北京飞香港,香港再飞回上海。就这样浪费时间和汽油。

资本家算“干部”吗?

资本家算“干部”吗?(一) 这是我小时候一直纠结的问题,到今天还没有答案。 我是家里这一代唯一的男孙,也就是我可以把姓氏传下去,但祖父并不喜欢我,听说我出生那一年,他就被“公私合营”给开除了。 相信他感觉解放后受骗上当,自己创业开办的生意,被政府公私合营后,人家学会了经营之道,就把相对高薪的他赶走。 因为在同一个时间发生,我就成了扫帚星,上海人说的:“触霉头”。 那个年代每人要填写很多表格,每个表格上都有“家庭成分”,每次这个时候家里都要争论一番,叔叔们认为爷爷算是“干部”,除了投资还要管理。 但实际上应该填写“资本家”,或者“资产阶级”,那时候听起来像“艾滋病””强奸犯”一样,而且往往空位不够。只能两个字,“工人”、“农民”、“职员”、……. 他一个人干的“缺德事”,接下来的几代人都要受磨难,当年的“荣华富贵”我没份,遭人嫌弃时却轮到我了。 爷孙一堂本来是件好事,他不喜欢我,我也不喜欢他,每天就这样僵持。 资本家算“干部”吗?(二) 原来祖父的整天闷闷不乐,还有其他的原因,随着时间我知道的越来越多。 1950年上海才有围城的枪炮声,他早已经买了去新加坡的船票,但他的母亲听说他要去外国,发誓当场撞墙死在他面前。 曾祖母在孤儿院,把祖父领回家里抚养成人,他靠努力或者幸运发了“小财”,岂能众叛亲离。再加上当时政府全力宣传” 剥削有功”,祖父就决定留在大陆继续敬他的孝心。 噩梦远远不止“剥削”,很快他就发现自己“罪孽”深重。原来上海的资本家里也有“合法”和“不合法”之分,他是属于后者。 那个动乱年代,祖父为了保护家人,想买一把手枪回家。那时候买枪要加入一个团体,他就填了一张表格。由于祖母反对,那把枪在家里只呆了一晚上。 就这样祖父莫名其妙地加入了“反动组织”(大概是“三青团”吧),他面临发配新疆。那时候的宣传说。“新疆是个好地方”,“肥肉吃进去吐出来”,上海人始终对此半信半疑。 全家人男女老少出动在火车站送行,孩子们在月台下跪哭声一片,祖父清楚接下来的未知数 – 凶多吉少,不断地对家人挥手,感觉像是“英勇就义”。

二十块钱到香港

从“热爱家乡”到“偷渡客” 二十块钱到香港(一) 记得那时候的深圳罗湖桥破破烂烂,我提着大包小包走到中线,非常犹豫地迈步去对面,那毕竟是国境线。回首一看桥头上的对联: “热爱祖国、保卫家乡”。 一位穿着草绿色军装的解放军战士,对我呵斥地叫我赶快离开,他的衣服显得很寒碜, 态度也十分不耐烦。 桥这边站了一位身穿黑色呢子制服的女警察,她朝我微笑然后手指着我应该走的路线。 我手上握着一张有着中英文的“通行证”,还有那好久不见的繁体字,可以说从小到大没看过那么厚实的纸张。等候入境的大厅坐满了人,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,中午每人还发一个盒饭,感觉人家都要下班了还没轮到我。 原来广播里早就叫了我的名字很多次,因为他们说的是广东话,我感觉“那个人”与自己毫无关系。 好不容易登上了去九龙红勘的火车,那时候的列车还是人物混载,有那种运货的闷罐车,也有运牲畜和蔬菜的。在一个位置坐下来四处打量,这一切对我来讲都是那么新鲜。 对面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,她看上去和蔼可亲主动与我打招呼,普通话比我说的标准,表示可以帮我提行李。我当时“阶级斗争的那根弦”崩得很紧,很坚决地拒绝了。 记住那时候的人不会有今天的旅行箱,箱子下面也绝对没有轮子,整个火车上就我一个人最”论尽”(广东话),感觉到谁都想要帮我。还是那位女士提出来给我一百港币作为押金 ….. 到了九龙总站,多亏有她的帮助。我像傻瓜一样站在的大厅的中间不知道做什么好,手上紧紧地握着那张写有名字电话地址的纸条,还有就是那仅有的二十块钱港币。还是她给我从来没见过面的外祖父打了一个电话。 他们讲的都是广东话,内容大概是说,我的钱可能不够支付出租车费,我又拒绝任何金钱的帮助。当年过海隧道收费每程五块钱(还得收来回),要去的地方是铜锣湾,大概叫我外祖父在楼下拿着钱等我。 就这样我就离开了九龙半岛到达了香港岛。 以前人说大陆和香港的区别是,黑白电视和彩色电视区别,我感受更多的是“文化冲击”。 二十块钱到香港(二) 的士飞快地穿过海底隧道,司机大佬从倒后镜打量我,哪里来了一位“不会讲话”的人。他明显兜圈子了,本来应该够的车资,结果成了我倒欠他十几块钱。 我把仅有的二十港元交到他手上,他抓住我的衣领,高喊要报警拉人,惩罚这位坐霸王车的”偷渡客”。外祖父在哪里?我怎么一来就闯祸?

移民加拿大:从犹豫到坚定,拥抱多元与包容

对加拿大的初印象:好山好水好无聊? 坦白说,我最初对加拿大的印象并不深刻,只觉得这里地广人稀,国民也比较“乡村”。 当时并没有把它视为理想的移民目的地,直到一次在美国公司培训时,与一位来自加拿大的同事相谈甚欢,才开始对这个国家产生好奇。 移民前的顾虑:对种族和谐的担忧 在决定是否移民加拿大时,我最大的顾虑是种族问题,担心未来的社会是否和谐。毕竟,我曾在其他地方经历过种族歧视,深知它的危害。 但我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,加拿大是一个多元文化和包容性很强的国家,各个族裔的人们在这里都能和谐共处。 移民后的感受:融入社会的喜悦 来到加拿大后,我发现这里的人们非常友善,社会氛围也十分包容。 我还记得,刚到加拿大的那一天,就有加拿大人感谢我为他们分担债务。 这句话让我深受感动,也让我感受到被接纳的喜悦。 加拿大的魅力:自由、民主、平等、包容 加拿大最吸引我的地方,是这里自由、民主、平等、包容的社会氛围。 在这里,每个人都能享有平等的机会,也能自由地表达自己的观点。 加拿大的多元文化政策,也让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都能在这里找到归属感。 移民加拿大的收获:更广阔的视野与更丰富的人生 移民加拿大,不仅让我拥有了更广阔的视野,也让我的人生更加丰富多彩。 在这里,我结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,也体验了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。 我相信,移民加拿大是我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之一。

工作经历:从香港到加拿大,跨越文化与时代的变迁

香港:初入职场,见证中港文化的碰撞 我到香港后找到的第一份兼职工作,就是不断地带中国内地访港的官员浏览香港,这份工作收入微薄,感觉像导游一样。 但它让我亲自见证了中港两地的意识形态的碰撞,他们通常对香港非常的好奇。比如说高楼大厦贫民窟,三级片夜总会,跑马地麻将馆等等。 后来,我进入了一家美国全资附属公司上班,那家公司的名字就不提它了,属于数一数二的高科技公司。可以说如果有“种族歧视”的话,那一定是几乎为零。 这份工作让我有机会接触到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同事,也让我更深入地了解了西方企业的管理模式和文化氛围。 加拿大:融入主流社会,迎接新的挑战 移民加拿大后,我先后被两家五百强美资企业录用。同事里面大多数都是美国加拿大大学毕业的,常青藤的毕业生也不少。 在加拿大工作,让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人人平等的社会氛围,也让我有机会参与到一些重要的项目中,为社会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。 从“敲门砖”到“终身学习” 我当年学习英语的动力,是为了改变自己的现状,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。英语的确成了我进入外企的“敲门砖”,但更重要的是,它让我打开了通往世界的大门,也让我养成了终身学习的习惯。 在如今这个快速变化的时代,只有不断学习,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,也才能在职场中保持竞争力。 从“打工仔”到“义工” 退休后,我选择在红十字会做义工,为社区的加拿大老人送餐。这份工作让我有机会回馈社会,也让我体会到助人为乐的快乐。 从香港到加拿大,我的工作经历跨越了文化和时代的变迁,也见证了社会的进步和发展。

与家人的关系:从两代移民到跨国亲情

从父母身上学到的:对知识的尊重与对弱者的关爱 我的父母都是研究外国语言和语言教学的,他们喜欢在饭桌上讨论一些“深奥的东西”,后来我学英语才知道什么是“词根法”。 他们从小就教育我要尊重知识,也要有关爱之心,尤其是要善待弱者。这种价值观对我影响深远,也成为我人生的重要指引。 与孩子的相处:亦师亦友,共同成长 作为两代移民,我和孩子之间既有文化差异,也有代沟。但我们始终保持着良好的沟通,也愿意相互学习,共同成长。 我还记得,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对我说过,夫妻和睦很简单,起码在金钱、性事和教子上能够协调一致。我听完惊呆了,老子真要向儿子学习。 儿子们很小的时候,我和太太就发现他们都是左撇子。作为父母都担心,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比别人难。 我经常会和孩子们分享我的经历和想法,也鼓励他们表达自己的观点。我们一起看电影、听音乐、讨论社会问题,在交流中增进彼此的了解,也加深了彼此的感情。 与祖父母的亲情:跨越距离的思念与牵挂 移民加拿大后,我和祖父母之间就隔着千山万水,但我们始终保持着联系,也彼此牵挂。 每次回国探望他们,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刻。我会给他们带去加拿大的特产,也会和他们分享我在加拿大的生活。 移民的代价:与亲人分离的无奈 移民的代价之一,就是与亲人分离。每次与父亲告别,都让我感到心酸和无奈。好在我们彼此都了解对方的生活环境,也都能理解彼此的选择。 移民生活让我更加珍惜与家人的相处时光,也让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亲情的可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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